返回列表 发帖

[疫苗相关] [转帖]安徽百余学生接种甲肝疫苗现异常

这里成了旅店和游乐场——泗县医院里怪现象扫描

摘自《新民晚报》

到底在等什么? 结果?赔偿?还是康复?或者,还有其他。 泗县医院里的孩子与家长们,像等待戈多似地等待着一天又一天的开始。哪天是一个尽头呢?可能,他们连自己也不知道 怪现象之一 一人生病,一家人陪 “女肺结核病房”,挂这个有点吓人门牌的病房,这些天都被变成了“甲肝疫苗”的领地。 一个老太,拿着一个茶杯,从里面出来;一个打着赤膊的汉子,上完厕所,从外面回来。这5张病床的房间,现在挤了12个人。“一到晚上还要热闹,大人都把凉席铺在走廊上,这里都快赛上火车站了。” 许玉珍与爱人守着儿子史小强已经10天了。他是他们的命根。“老人们也要来,他们在家里担心啊。”史小强来自大庄镇张昌村。 关心与爱护可能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人多势众”。一个老太太用浓重的当地话说,医院想撵我们走,没有那么简单!毛病不给我们治好,我们坚决不离开。 怪现象之二 指标正常,不敢出院 10岁的刘雪飞,穿着一套冒牌的中国足球队队服,看来是一个小球迷。下午3时,他侧着身子,似乎在睡午觉。双目紧闭,双眉微皱——一房间的人都在讲话,他自然睡不好。 离开他鼻子15厘米处,是刘康社的脚趾。刘康社是他的父亲。小雪飞还有一个姐姐,在隔壁病房。上月19日,注射甲肝疫苗后感到不舒服的姐弟俩,被刘康社夫妇一同送到了县人民医院。目前两人都没有出院。 刘雪飞与姐姐每天都有20元补助。刘康社说,那天李威死亡后,夫妇俩决心要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大有坚持到最后的决心。 据说,大庄镇医院昨天贴出一张告示,称:“即日起,拒绝出院者医药费自理!”不知怎么,这张纸今天早上被撕了。 “孩子何时能出院?”“早就能出院了,”刘康社解释说,“医生早说没问题了,但孩子还有些胸闷不适,我想让他再多呆几天。万一出去后复发,还能送得进来?” 怪现象之三 想要付钱,无人搭理 苌艳一直抱着12岁患佝偻病的女儿张月月。月月面无表情地躺在妈妈的怀里,手上打着点滴,眼睛一直看着细管上那些歇脚的苍蝇。 “我想付钱给医院,让他们给我们用好药,可他们就是不肯!”苌艳愤愤地说,“再这样下去,我要把孩子带到其他地方去看病了。”至于20元补助,她说后入院的都没有:“20元能干嘛?把孩子的病看好才是关键。” 月月所在的医院是大庄镇人民医院,条件要比泗县的医院差得多。现在医院早就不收人了,但有些家长,一定要把孩子的病治好,于是放弃免费,自己花了钱带孩子去南京看病。 “这里条件太差,最多时,一张床上睡5个病孩,你说这里还能治得好什么病?”大庄镇汤张村的刘本庄说,“天这么热,容易生病,还容易交叉感染。要不是我儿子心跳太快,我早就带他回家了。” 怪现象之四 打牌跳舞,其乐融融 电子游戏机、扑克、象棋…… 在泗县几家医院里,我们也看到了一些笑眯眯的脸。 躺在床上玩电子游戏机,邻床两个爸爸在下象棋,一个小姑娘在床上跳起了舞蹈,甚至还有一家三口一块玩扑克的。这里,简直成了游艺室。 县防控中心一位工作人员说,最近农歇,反正地里也没活干,于是一家三口就都过来了。没20元补贴也不要紧,因为呆在家里也要吃饭的。 一个病房里的孩子,有时都是一个村的,大人借机联络一下感情,还一举两得呢。 据说,县政府本来有这样的打算:一旦医院住不下,就借几个宾馆让生病的孩子们住,“但马上被省里领导否定了:有空调有电视的,那一家老小还不在这里度过炎炎夏日等到9月开学啊?!” 记者高兴

TOP

心肌酶谱指标为什么升高?——破解泗县疫苗事件中的一个谜团

摘自《新民晚报》

泗县疫苗事件,到今天已持续近两周。卫生部已经给这一事件定了性。但从头到尾,始终还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那就是之前许多媒体提到的,接种了疫苗的一些孩子“心肌酶谱”偏高。这个谜团不解开,那些还呆在病房里的孩子,也许永远不会开开心心地离开医院 只查心肌酶谱 这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如果甲肝疫苗质量有问题,那么,损伤的也是孩子的肝脏,而绝不可能是心脏。 泗县人民医院副院长孙成珍是这样解释的:“自从6月17日23时,有2名孩子被收入医院后,短短两天之内,我们一下收治了40多名打过甲肝疫苗的孩子。我们本着高度的责任心,给每个收进医院的孩子,都作了常规的多项身体检查,包括血常规、粪便常规、尿常规、胸透、肝功能、心肌酶谱等等。 这些测试,花费加起来近300元。 测试下来,医院觉得很奇怪,绝大多数孩子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唯独心肌酶谱一项,有不少孩子偏高。“于是,后来进来的孩子,我们就只做这个指标的检测了。” 升高症状一般 果然,后来进来的孩子,“心肌酶谱”这一项偏高的,仍不在少数。甚至有一个孩子达到了8000多,比正常值150,不知高出了多少。 有何症状呢?孙院长称,胸闷、烦躁、心跳加快是比较常见的症状。“但是说来也奇怪,一个被查出心肌酶谱值达到1402的男孩,玩起游戏机来,啥事也没有。” “这个值的高低,与受检者检测时的心情可能也有一定关系。”孙成珍作了这样的补充。 做统计学实验 相当一部分孩子这项指标不正常,引起了省疾病控制中心与省卫生厅的特别关注。“当时,许多媒体都报道了这个指标偏高的新闻。尽管这与甲肝疫苗完全没有关系,但既然查出来了,而且异常的不在少数,我们就必须查下去。” 于是,泗县疾病控制中心派出8支小分队,在6月26日至28日,悄悄地做了一项大样本统计学实验。他们从大庄镇以及周边一个镇上,共抽取了3种人作为样本:一是打了疫苗有症状的;二是打了疫苗没症状的;三是没打疫苗的。每种人都是114人。 结果很快出来了,这3种人心肌酶谱值偏高的人数相差不大,用术语说,就是“经统计学处理,三组无显著性差异”。 说得通俗点,就是疫苗质量与心肌酶谱值升高没有直接因果关系。 疑与水土有关 科研人员发现,大庄镇的人,心肌酶谱值超标的,要比另一个镇的人要多。 孙成珍个人认为,这可能与地方的水土有关。而泗县疾控中心主任杨杨的分析更加透彻:泗县下面18个镇中,只有大庄镇所属范围内绝大多数土地是沙土地。沙土地只能种棉花。而其他镇的农民,则可以种麦子、豆子等其他农作物。种棉花的,就要常用有机磷农药。据说,常用有机磷农药,对心肌功能会有一定损伤。 至此,大庄镇孩子们心肌酶谱值升高之谜,也就有了一个有科学根据的解释。 据杨杨透露,省有关医学科研部门,将把这个现象作为一项课题作更深入的研究。 很可惜,直到现在,这个重要的情报,还没有“广而告之”…… 记者高兴(本报泗县今日电)

TOP

接种反应中有集体心理暗示

摘自《新民晚报》

此次安徽泗县疫苗事件被初步认定为“群体性心因反应”,本报记者重新梳理事件细节——接种反应中有集体心理暗示 本报特派记者高兴 这是一种善意的猜测。这也是一种科学的分析。 在疫苗事件的阴影还笼罩在安徽泗县大庄镇村民们心头时,我们必须正视,这也是整个事件的一部分事实。 “群体性心因反应” 前天,负责此次安徽泗县疫苗事件调查的“国家专家组”,已经提到了“群体性心因反应”,所以,重新梳理此次事件过程中的一些心理暗示,有助于我们更清晰地了解“群体性心因反应”。 群体性心因反应就是癔症,更科学的提法是“歇斯底里”,多发生在6岁到15岁的少年儿童和女性当中,它有“传染性”。 举个例子来说,当几个人呆在一起时,一个人一边挠痒,一边说好痒好痒,时间一长,其他人多半也会下意识地觉得浑身犯痒。 在此次安徽泗县疫苗事件中,有两个细节,值得关注。 媒体反应太“迅速”? 一是“假疫苗”的提法。事件刚发生时,有些媒体(尤其是安徽当地媒体)使用了“假疫苗”这个词。在当时的情况下,突然有不少孩子同时发生异常反应,而且都是在注射了疫苗之后发生的,所以联想到疫苗有问题、有假,这种联想属“正常反应”。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农村,真相调查起来比较复杂,所以在措辞与用词上,千万要注意。作为医务工作人员与有关权威部门,不明就里便向媒体表示疫苗有问题,再经过媒体的“广而告之”,这批“问题疫苗”,也就越发让人担心受怕了。 在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播出后,更是不得了。在短短一两天内,入院儿童迅速增加。 大庄镇汤张村第五生产大队,一名田姓妇女告诉记者,她的两个孩子这次都打了疫苗,女儿的症状明显,而6岁的儿子症状不明显,但是听到疫苗有问题后,她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了医院。“女儿被收下了,儿子医院不肯收。我担心呀,最后托人找关系,才让儿子在医院里吊上了水。”可到底怎么不舒服,那个男孩也讲不出,只是“觉得胸口闷”。 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是,万一儿子过个半年一年地开始发病,那叫一家人如何是好?“我们也不懂,听说,这种病的潜伏期可能会有一年呢!” 政府关心太过头? 二是人文关怀。记者注意到,当地政府为处理好此次疫苗事件,在没有权威调查结论之前,就宣布所有入院儿童的治疗全部免费,并且每人每天还有20元的补助。 “我们只是想体现政府的一种人文关怀。”泗县宣传部部长王甄有些无奈地说,“但后来,我们发现,有一些村民把这当成了免费午餐。” 的确,对年收入只有几千元的村民来说,治疗的费用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同样,20元一天的补助,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当电视台里播放着“免费收治与20元补贴”时,那些注射过疫苗的孩子的父母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宣布入院治疗免费,这是在事件发生后采取的一种措施与补偿,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却可能被一些家长误解了。“反正是免费,甚至还有补贴,有点不舒服,去看看总没错。” 据县里一位领导透露,有四十多名孩子,目前各项身体指标已经显示正常,但他们没有出院的意思。“人与人之间,素质还是有差异的。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人文关怀似乎早已经变味了。” 好心带来副作用 现在看来,在这起初步认定为由群体接种疫苗引起的“群体性心因反应”事件中,媒体与政府部门的“快速反应”与“积极行动”,可能带来副作用。 从另一方面,这一事件也正从反面说明,在今年6月1日施行的《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中,为何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进行群体性预防接种。 如果此时还要举个“挠痒”的例子的话,那就是当有人在挠痒时,有人说,瞧,纱窗破了一个洞,又有人说,我好像看到一个蚊子,当最后有人拿出一罐清凉油问谁要涂,在场的人都伸出手了……

TOP

从这件事中,我们要吸取教训,这种事情,只要我们以后还从事这行工作,都会碰得到的,到时处理这类事情我们也有些经验,不过苦了我们的同行.

没想到我们基层小小的防保所长做的事情,都惊动我们的温总理!!!!

TOP

泗县疫苗事件回顾:该重视的问题被淹没了

“安徽泗县6·17疫苗事件” 成为一桩震惊全国的大规模公共卫生事件。半个多月来事件的几次转折,使它成为一个解析群体性心因性反应的事件标本。   7月1日傍晚8点,白日的余热未退,安徽泗县人民医院骨科205病房里,三张病床间的水泥地上铺着三张草席 这是家长们连日来睡的地铺。   三个小孩中的两个正在准备出院回家。   10岁的刘庄庄套上一件黑红条纹相间的新球衫,把一个拆得没了盖但仍能跑动的玩具汽车留给同病房又同村同校的吴小帅,他的父亲拎着两个包裹在一旁笑中含忧地注视着他,对记者说,自己还是担心孩子病症会复发。他们已经在医院度过难忘的12天了。   一度曾达304人的住院学生,截止到7月4日晚8点,只剩下19人。   第一次判断:泗县疾控中心认为是癔症   一次甲肝疫苗的集体接种是这次事件的肇端。   事情发生在6月17日,上午的第三节课。当三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大庄镇水刘村小学的四年级教室,一人收钱,一人登记,一人打针时,学生们并不知道,这种集体接种方式是早就被禁止的,而且“白大褂”们也不具备接种疫苗的资质。   第一个发生不适反应的,是活泼爱笑的女孩刘飞侠。她打完针两三分钟后就脸色发白,趴在桌上开始呕吐,两手抽搐不止。“白大褂”见状又分别给她的左右胳膊各打了一针。接着她被带往老师的办公室,打针继续进行。   第三节课后,又有一些打了针的孩子开始 “胸闷,头晕”。刘庄庄说,当时他从教室窗户口看到脸色发白的吴小帅走向老师的办公室,不一会儿,他听见摩托车响,看见校长载着两名学生出了校门,教室里顿时议论纷纷。   下午的课再也没法上下去,老师领学生出去透气,之后改为自习课。下午三时许,三个男孩子也被送往村里的卫生所,当晚,入院的孩子已经增加到十几名。   消息很快传到邻近的塘张村。塘张村的张萍听说水刘村小学“有学生打完疫苗就倒下了”,而且“随时会有危险,其后遗症有六年的潜伏期”,然后,9岁的儿子刘亚亚从塘张村小学放学回家,张萍急忙追问他“哪里不舒服”。第二天即18日下午,刘亚亚开始拉肚子、发烧,张萍当时直接打120把儿子送往大庄镇医院。到这天,共有35名学生入院。   泗县疾控中心主任防病科的几名专家是17日就到达大庄镇医院的。通过对入院学生的检查,他们当场就做出群体性癔症(即集体心因性反应)的判断。   县疾控中心主任杨杨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们以前就对水刘村小学出现的这种情况比较熟悉,他说,在对参加接种的2000多名学生进行抽血普查的过程中,曾发现有8名学生晕针。   “有一个女孩抽完血,刚出校门就晕了,出现暂时性失明,叫着‘爸爸,你在哪里’。晕针是很正常的现象,一般我们马上让她平卧在课桌上,喝下早已备好的糖水,五分钟就好了。”杨杨说,“要是大庄镇防保所组织的接种人员有这知识就好了,在现场当即治好,也是一种心理暗示,肯定不会接连有二三十名学生出现不适了,更不至于出现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当时,在刘飞侠出现不适症状后,在场的注射人员又给她打了两针,用的是肾上腺素。“所用的肾上腺素通常是休克状态下才使用的,而刘飞侠并非休克,如此一来,反倒使她的病症愈发严重。”   泗县疾控中心做出的“癔症”诊断结论,维持了三天。   第二次判断:市里的医生认为是过敏反应   19日,泗县政府请来宿州市、蚌埠市及南京军区总医院的专家来泗县会诊。20日,专家们做出诊断:“部分学生出现不良反应是由接种甲肝疫苗引起的过敏反应”。   泗县卫生局副局长王作华说,当时专家们的依据是,发现两名重症患儿的心肌酶谱偏高,于是进而对其他患儿检查,发现均是如此。心肌酶谱是一项反映出心肌的受损程度的指标。(关于心肌酶谱的解释,请见另文)。   当天,安徽省内报纸《新安晚报》首家对接种疫苗学生的异常反应进行了报道。   22日,县两家医院接收住院的学生达115人。   这时候,发生了小女孩李威的死亡。   李威起初的病症并不严重。但从23日凌晨起她高烧39.5摄氏度、腹泻、抽搐,昏迷不醒,呼吸渐渐微弱,到下午2时,医生们终于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当日专家组将李威的直接死因初步定为“重症感染导致呼吸衰竭”。晚上,县政府与李威的父母达成补偿9万元的协议。泗县政府新闻发言人、副县长武敏后来向媒体解释说,这么做是出于政府的人文关怀,以协助解决善后问题。两天后,李威的尸体入土,没有进行尸检。   24日,县政府宣布对入院患儿免费治疗,并给予每天20元的生活补贴。   6月25日,被泗县县委宣传部视为一个重要的日子。在县政府办公室印行的《疫苗事件大事记》的小册子里,6月25日的记载是,“新华社安徽分社记者于18:55分在新华网进行报道”。这篇名为《安徽泗县百余学生接种甲肝疫苗出现异常1人死亡》的新闻稿,首次报道了李威的死亡。自那天后,“疫苗事件迅速扩大化,压得人透不气来”,宣传部新闻室主任高学本说。   26日,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和《经济半小时》也做了报道。在那一天,到县委宣传部登记的媒体共有42家,县里两家较大的宾馆连续三四天客满。   大庄镇医院副院长刘启明说,从19日起,他们对所有接受过疫苗接种的学生进行拉网式的全面普查,前来的学生只要经专家确认病症严重,就留院观察。26日前,每天大约有七八十名学生到医院来接受检查,而到26日这天,前来的学生一下子激增到525人,达到最高峰,很多家长从医院的电视机屏幕上看到了题为“夺命疫苗”的报道。   这一天,县里的三家医院已人满为患,有七八十名学生被送往邻近的灵壁县医院。   第三次判断:卫生部认为仍是癔症   卫生部组织的由8名专家组成的专家组于27日抵达泗县。   29日,卫生部部长高强及卫生部专家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会上高强宣布,专家们“初步分析这是一场集体接种导致的群体心因性反应”。   专家组组长、中国疾控中心的冯子健教授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做出这一判断,是基于专家组做的一组对照试验:他们将2407名学生的心肌酶谱,与236名未接种疫苗的学生、45名成人的心肌酶谱进行对比,发现不论有没有进行疫苗接种、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所有人的心肌酶谱均偏高。   冯子健说,集体心因性反应在群体接种及预防性服药(比如喝驱虫药)过程时有发生,是比较常见的,因原先媒体报道少,因此一般人也知之甚少。之前卫生部曾数下通知,禁止进行集中性接种。因为这样的场面极易引发不良心理反应。   上海精神卫生研究所医学心理学家杜亚松分析了这起“群体性癔症”的发病经过:由于学生害怕打针,以及等待打针时的焦虑、紧张情绪,使他们产生心理暗示,并形成不舒服的感觉。此时,一旦有同学在现场称“我难受”,其他学生就会纷纷响应,这就像传染病一样会迅速蔓延,并且迅速扩大。   冯子健说,可以肯定地排除疫苗过敏性反应,依据有二:一是这些孩子所显现的身体症状多是头晕、头疼、四肢抽搐,这些是癔症的主要症状体现,而疫苗过敏反应的身体症状体现则应该是,注射过的地方局部红肿,严重的会发生皮疹甚至大面积溃烂,再严重的有可会出现肾衰竭;二是学生们的身体指标,除了争议很大的心肌酶谱外,其他并无实质性的损害。   同时,来自中国药品生物制品鉴定所的初步检测结果,表明目前可以确定这批疫苗是真疫苗。最终的检测结果,则要到7月15日左右才能出来。   余波渐平   然而家长们并不完全相信专家的说法和解释,对“癔症”的诊断表示不满,“怎么解释第一批二三十孩子发病呢?孩子这么难受,难道只是出于心理上的反应?真是想不通。”   “前一次专家说是过敏性反应,这一次又说是心因性反应,叫我们相信哪一次呢”,小学生薛成的父亲薛德利说,但想想医院两天来已不再对薛成进行治疗,留下也无益,这么人挤在医院里确实存在交叉感染的可能,薛德利决定领儿子出院回家。   卫生部专家组组长冯子健说,回头分析这次事件过程的各个影响性因素,是颇具借鉴意义的:一是最初出现症状时没有采取有效措施,以消除恐慌;二是医院的临床医生本来就很困惑,而专家们没有让人放心的说法,“至少应该有一个权威的声音”;三是大量接收学生入院的做法不太合适,住院学生越来越多,家长们也越发心慌,觉得情况非常严重,最好将学生隔离开来,回家治疗,就没事了;四是对于其间的一例死亡事件,在专家给出确切的结论之间,有些媒体就先下了判断,进一步加大了学生及家长的恐惧,起到的是推波助澜的作用。   随着住院学生大幅减少,“安徽泗县6·17疫苗事件”也在渐渐平息下来。调皮的小姑娘刘飞侠盼着快点儿出院,她喜欢从身下的草席上抽出一根秸秆,去触大人们的脚心,并乐此不疲。7月5日上午,闷热的泗县降下一场大雨,连日燥热的气氛,终于开始清凉下来。   (文中所有未成年人除李威外均为化名)   “夺命疫苗”的疑似之谜   事件发生后,对孩子的过分关心、甚至采取免费看病、对“发病”者每天发给20元钱的补助等措施,都可能对癔症发作人群的扩大起到负面作用   ★ 文/安然   安徽泗县的甲肝疫苗事件,已经由卫生部部长高强在6月29日基本定了性:这是一起因集体接种而导致的群体性心因反应,但是与疫苗是否有关系暂不能做出最终判断。   但是这里面,仍有几个大的谜团。   心肌酶谱为何升高?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教授、心血管病专家孙宁玲对部分学生的心肌酶谱升高现象表示较为困惑。她指出,心肌酶谱中包括很多种酶,它们的升高所代表的意义各不相同,所以很难笼统地解释心肌酶升高的原因。但总的来说,心理上的反应不会造成心肌酶升高。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同仁医院内科教授、心血管病专家李清朗也明确地向记者表示,单纯的心理反应不会造成心肌酶升高。过敏反应则有可能使心肌酶升高,但过敏一般只发生在个别有过敏体质的人身上,极少出现多人同时过敏的情况。李清朗建议,对心肌酶升高者应该做进一步的检测,以动态地观察酶的变化趋势。他还提示,应当注意查明当地是否存在潜伏的心肌炎等疾病的可能。   当记者提出,心肌酶的异常升高,是否会因为检测仪器或试剂有问题时,孙宁玲说,“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尤其是在不同的医院检测,更会出现较大的误差。”实际上,安徽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卫生部免疫规划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戴振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他曾经怀疑基层医院的检测仪器或试剂有问题,但至今并未有人对此进行验证。   李威究竟因何而死?   对于小女孩李威的死亡,戴振威强调,“要想最终确定死亡原因,就一定要进行尸检。”现在未经尸检而下葬,所以这一问题无法解决。但戴认为,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可以认为李威之死和注射疫苗没有关系。   因为首先,从病程发展来看,李威是在注射疫苗6天之后突然发病死亡的,而由疫苗问题引起的各种反应都应该在注射后短时间内发生。戴举例说,“按照国家药典的规定,即使是进行疫苗的临床试验时,也只需对接种者的局部和全身反应观察72小时。”   其次,李威的临床表现是突然高烧;明显的胃肠道症状;以及大便中有红细胞、白细胞等等,这些表现都和疫苗接种后会出现的副反应无关。   结合以上情况,戴振威认为,“李威的死亡和疫苗的注射没有病理上的因果关系”。   疫苗本身究竟有没有问题?   据戴振威介绍,已送至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的疫苗样本,将在“安全性”和“免疫原性”两方面接受检测,检测结果在20天后才能出来。但戴根据自己长期从事免疫接种管理工作的经验预计,这批疫苗的安全性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而免疫原性则有可能不合格。但这种情况所造成的结果就是疫苗接种后对预防甲肝无效,戴振威说,“顶多就像注射了蒸馏水一样。”   孩子的病是“吓出来的”?   有报道说,当地的许多学生家长并不认可心理因素致病的说法,有的家长认为自己的孩子平时并不怕打针,所以不相信会被吓出病来。对此,北京儿童少年心理卫生中心主任郑毅解释说,不能把癔症简单地理解成“吓出来的病”,它的发生机理非常复杂,患者在心理上被诱导之后,自己在主观上意识不到。所以,癔症是一种微妙的,甚至可以说是神秘的心理现象。   郑毅指出,青少年学生这个年龄阶段是癔症发作的易感人群,其中在女生中更为常见。   按照他的解释,癔症发作使学生潜意识当中的压力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因为“生病”可以使他们受到外界的关注、不用承受学习的压力等等。当然,这些心理变化并不意味着孩子们有意识地“装病”,而是他们在潜意识当中受到暗示的结果。郑毅说,“用精神医学的观点来看,癔症的发生都具有‘获益性’”。   “该重视的问题被淹没了”   与以前对此类事件的处理结果相比,戴振威连称自己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很不成功。”在对很多环节的处理上,他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他举例说,事件引起外界注意之后,当地农村迅速聚集了上级领导,以及来自公安、质检、新闻等方面的人员,这种气氛强化了对孩子的心理暗示作用。再比如,事件处理过程中采取的免费看病、对“发病”者每天发给20元钱的补助等措施,都对癔症发作人群的扩大起到明显的负面作用,其中学生家长的诱导作用也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发生在6月23日的李威死亡事件,更加剧了群体反应的程度。此外,大量学生集中在医院观察治疗,而不是进行隔离,也是使心理暗示效果得到强化的一个因素。   戴振威说,一些行政领导对学生表现出“过分的关心”,而他按照科学规律和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提出来的许多意见无法得到落实,这种状况使事件逐渐扩大。只是在事件后期被定性为“群体性心因反应”之后,通过进行宣传教育和心理治疗,事件才逐渐得到缓解。   在戴振威看来,疫苗流通等问题是这一事件的背景,固然值得关注。但新闻报道一直没有抓住事件本身的关键问题。就事件本身而言,免疫接种程序经没经过正式审批、疫苗来源正规不正规,这些因素对导致群体性癔症的发生并不产生影响。   为此,戴振威感叹道:“该重视的问题被淹没了!”   记者 刘溜
来源:中国新闻网

TOP

返回列表